10月下旬，新德里，多家媒体围绕“印度会否减少购买俄罗斯石油”连发报道与评论。消息说法不一，既有“换关税减免换油量下降”的说法，也有“照旧采购”的回应。印度政府到现在没正式拍板，这就把话题推上了火。

先说印度手里最硬的三张牌。第一张是人多、市场大，这是资本最看重的。一波又一波的企业涌进来，手机、汽车、化工都在加码。过程中有税务纠纷、有法规变化，钱不好挣、也不好带走，但大家还在坚持。

数据上，联合国2023年认定印度成为全球人口第一。智能手机普及、数字支付扩张、基建还在补课，市场在往上走。正因为这个，哪怕踩坑，很多企业也选择再试一次。

第二张牌是“自己说了算”的传统。印度加入“四方机制”，又不放弃和俄罗斯的军贸，还和上合、金砖保持活跃。美国的制裁法里给过豁免，俄制S-400照收，这就是把平衡握在手里。

第三张牌是位置。印度洋要道就在门口，往西通中东，往东看马六甲。美国想拉它在印太多出面，俄罗斯也离不开它的军火和能源出口。双方都需要，印度就有了空间。

回到现在的两件事。第一，美国长期希望印度在印太多掰手腕，演习、协定一件件往上加。第二，美国也希望印度少买俄罗斯油。可自2022年以来，俄罗斯成了印度最大原油来源，折扣实在香，印度炼厂还把成品油卖去欧洲。

船运和结算在这两年几次吃紧。部分受美国二级制裁风控影响，几家炼厂推迟提货，银行对结算币种更谨慎。卢比结算走不通，常用迪拉姆、再补其他渠道，成本抬上去了。

关于“贸易换石油”的传闻，此前印美确实谈过关税和准入，但细节从未公开。就算真谈，落在纸面也要过议会、过行业，没那么快。油是每天要烧的，谈判是慢工。

为什么说印度不太可能突然“掐断”俄罗斯油？第一，价差是真实的，能省下国家账。第二，很多炼厂是按乌拉尔油性质调过设备的，换油不是拧阀门那么简单。第三，军工链还在俄罗斯手里，苏-30、米格-29、T-90的备件要年年保障。

所以更可能的剧本是：边买边谈，压价分散。印度会多拿中东、继续拿俄罗斯，也会接一点美国页岩油。一旦某条线被卡，就把另一条线拧大，这才符合它的一贯打法。

再看金砖这条线。印度和中国有竞争，但在金砖框架下，金融、供应链还是要对接。去年金砖扩员后，印度照常参加会议和项目。它不会主动拆台，但也不会让自己被绑死。

欧洲端这两年对美国LNG依赖上去了，同时也从印度买了不少油品。就算印度稍微下调俄罗斯原油，欧洲还是多头布局，沙特、美国、挪威都在补位。这不是一刀切能解决的事。

东边的安全议题也在走。印度和日本有后勤互惠协议，和菲律宾有海上互动，还卖了“布拉莫斯”巡航导弹。但演习是演习，合同是合同，真要动手，印度还是会算自己的账。

华盛顿会继续给条件，莫斯科会继续给折扣，新德里会继续算细账。谁给得多、谁给得稳，油轮就向谁那头开。表面有风声，底下全是算计。

夜里，古吉拉特邦瓦迪纳尔港，油轮慢慢靠上去，甲板灯照着软管和阀门，计量员盯着表盘记数。下一艘船会从哪片海开来，这笔账谁给的价更实在？